俄乌冲突已经酿成二战后欧洲最严重的难民危机,离开乌克兰的难民人数急剧攀升,已接近300万。美国和部分欧洲国家打开国门接纳这些难民,但在此过程中,相关国家政客和舆论不时将之与中东难民对比,暴露出在难民问题上的双重标准甚至种族主义。
欧洲国家的难民政策并非一以贯之。过去几年里,它们对待不同来源、不同肤色难民的态度大有不同。2015年叙利亚难民危机和去年阿富汗难民危机爆发时,许多欧洲国家紧锁大门。在当前乌克兰难民危机中,它们表面上敞开国门,但实际操作中也将难民分成三六九等,搞起种族歧视。在乌克兰生活的数万非洲裔和中东裔侨民离境及入境时备受刁难。更有甚者,欧洲国家一些极端民族主义者还四处搜寻难民中的有色人种,对其施以暴力。这些都足以将美西方拉下人道主义的神坛。
首先,这些现象本质上是西方中心主义和种族主义。西方舆论场中有关难民政策的阐释,深刻反映了白人至上的傲慢与偏见。一些颇有影响的媒体人和政客把乌克兰视为西方世界的一部分,用“白种人、基督徒和中产阶层”定义乌克兰难民,将他们视为“自己人”。有美国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则公开表示:“乌克兰并不是伊拉克或阿富汗那样冲突连绵的地方。”这说明在西方观念中,并非所有的难民都值得同情。被西方奉为圭臬的“人人平等”,其实是“某些人比其他人更加平等”。同为难民的非洲人、中东人、中亚人,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其次,西方将难民问题政治化,企图通过热情接待乌克兰难民而将俄罗斯置于不义境地。俄乌冲突有其历史经纬,根源错综复杂。美西方不仅没有资格利用难民危机搞道德审判,它们本身也难辞其咎,甚至一手制造了当今世界许多难民问题。美国是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国难民问题无可争议的罪魁祸首。然而,对于接纳来自这些国家的难民,美国也是推三阻四,逃避责任。如此“双标”和打脸的行径让人不敢相信,这就是自封“人权卫士”的世界头号大国所为。
再次,拒收中东难民反映的是西方社会盛行的“伊斯兰恐惧症”。美国以反恐为名使伊拉克、阿富汗等伊斯兰国家生灵涂炭,大批百姓沦为难民。但来自这些国家的难民又被美西方胡乱贴上危险人群甚至“恐怖分子”标签,被拒之门外。这折射出西方社会“恐伊仇穆”的普遍心态。西方国家将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伊斯兰教和占世界1/5人口的穆斯林整体上污名化、妖魔化,加深隔阂,阻碍文明互鉴与宗教和解。
俄乌冲突还折射出西方在人权问题上的双重标准。局势升级以来,西方政客和媒体紧盯冲突在乌克兰境内造成的所谓人道主义伤害,但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,他们对于中东北非的战争、死亡、流离失所熟视无睹。而很大程度上,美西方本身就是那些地方动荡和难民危机的制造者。美西方对待难民的历史并非如其所标榜的那样充满“人道光芒”,在难民问题上搞“双标”,让它们在乌克兰难民问题打造的“救世主”人设坍塌。(作者是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教授)